【卡康】机械嘶鸣【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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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警告:

康卡描写。

康卡描写。

康卡描写。

不能接受请退出,赶快退出

但这篇文cp大乱炖还带抹布的我觉得应该大部分人都能接受【吧】。

20

他们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好用什么开场白。

康纳像是被什么东西呛住了,把手攥成一个拳头放在嘴边,半晌,那个把他呛住的东西才被咳出来,他终于发出一声急促而又短暂的喘气。

“Shit.”他先是这么骂了一句,发现这像极了安德森的语调。

卡姆斯基看着他不说话。

“你应该给我一个准信,比如到底什么时候见面,不要这样突然出现。”

“是因为你还要准备?”

那还真的被他说对了,尽管如今他们俩类似一种“旧情人”的关系,但或许是出于报复心,或许是人类某种不知名的未命名的也无法被命名出来的情感,康纳希望他们再见时自己别那么一团糟,别那么显得——失了一次恋就像个丢了魂——一样的人,他觉得自己最好趾高气扬,最好是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但你永远也准备不过来,康纳,你总觉得你没准备好。”

“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但卡姆斯基的回话把康纳惹怒了,他重复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评价我?你哪一天准备好过?在一起的时候,不在一起的时候,你在公司,或者你不在公司,大学之前,大学后,你跟康纳德在一起,或者你们分开这么久之后?”

卡姆斯基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等他酝酿了半天这段发泄,他才半是转移话题,半是承接上文地说,“哇哦,康纳,这几个月的变化可真大。”康纳似乎对这段感情充满了怨恨,似乎它是什么不堪回首的回忆,似乎他再也不愿意想起它们来。

回忆如同地上的芒草,将他们通通割伤。

“不如这样,”卡姆斯基看了一眼康纳的格子衬衫,“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说。”

康纳同意了。

 

但卡姆斯基对天发誓他真的没想过要去康纳的家,康纳说跟着他走,他以为他们要去某个餐厅或者某个咖啡厅叙叙旧,然后他觉得还不错,于是他就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

“你得给我点时间缓冲。”

“你当初可没有给我缓冲的时间。”

“我明明……”

“没有。”

卡姆斯基叹气,鬼知道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暴躁,他完全不是那个以前能够好好说话,那个能在他的手心下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在浴缸里歪着脑袋瞧他的康纳了。他仍然记得康纳睁着他的眼睛,在房间夜晚的阴影里看向他,脑后的头发湿漉漉,他会有长久的错觉和幻觉认为康纳不再是个仿生人,他躺在他旁边,甚至会觉得有血液从他的皮肤下流过,淌过,如同穿过这城市的河流,最后汇聚到北美洲的五大湖——他的心脏里去。而卡姆斯基对待过去的1号与0号,他想,说到底是因为自己终究没有在参与他们的生活。他们生活的片段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光影,如同一场电影,最刺眼的分镜已经停留在最后的墓碑上,接着就是电影的结束,甚至连片尾的滚动字幕都没有,只留下空荡荡的剧场和微弱的淡黄色灯光。

“我想我这段时间还好。”康纳开口了,对着窗户外面站着,外面的天色正慢慢暗下来,而这间房里没有开灯。

“也许你应该开一盏灯。”卡姆斯基提议。

“那会用掉多余的电费。”

“如果你担心这个问题,你完全可以——”

“回你家去?”

没人说话,卡姆斯基被他呛地吞了口唾沫,他觉得自己现在亟需喝上一大口冰水来镇定一下他从未有过的紧张情绪。

在他们无言沉默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康纳拉开了一瓶易拉罐的拉环,或许是汽水,或许是便利店里买来的啤酒,“我和室友以前经常这样,趁着天还没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在一起干个杯,”他在撒谎,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实际上,托尼的生活看上去极度规律,他不喝除了白开水,咖啡之外的其他东西,或许他喝一点果汁,但他从不引用罐装饮料。

康纳都震惊于自己撒谎居然如此平静,放在以前,或许他的防火墙就开始呜啊呜啊响个不停了,1和0构成的数据流飞速掠过每一个电子元件计算事件可能性和后果。

卡姆斯基闻到酒味,他瞬间觉得气氛变得有点微妙,再加上他试图挑起一个话头但每次都以他自己哑口无言作为结束,他有点手足无措。

于是他试图继续刚才的话题,如果你在担心地下室,我已经把地下室烧了,他说。

康纳:我看了新闻,八台消防车齐刷刷地堵了整条街,新闻上的你接过了一条毛巾以后开始发愣。

那只猫喵地叫了一声,跳到书柜的最高处开始俯视自己的领地。

接着康纳慢慢靠近他,卡姆斯基确定那玩意儿肯定是酒,但他不确定仿生人是不是会喝醉,钛血里的酒精浓度是不是会增加。

卡姆斯基开始转移话题:你有看最近的几部电影吗,一部是赛博朋克2077的改编,还有一个关于什么电子大脑的玩意儿。

康纳说他最近沉迷老电影,他喜欢那些丰富的颜色,然而现在大多数电影里都充斥着工业和金属,他审美疲劳。

猫开始打呼噜。他们总说黑猫是女巫的宠物,也许它们也有些魔法,于是最后一抹光亮终于被带走,整个房间只有街灯透过百叶窗射进来的一星半点橙黄色的光线。

等到那只猫的呼噜声平息的时候,康纳已经凑上去泄愤般地咬住卡姆斯基的嘴唇。

不可思议,康纳——卡姆斯基评价道。

这就是为什么康纳现在觉得卡姆斯基在感情方面有时候像个白痴。

“你和你的室友也经常这样?”

于是卡姆斯基收获了来自康纳的沉默,他觉得只有在这个时候康纳才像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的,那个用程序运算时盯着某个线索看或是“思考”时的康纳,尽管他并不想回到那个时候去。

双方倒是都很坦诚,康纳说他这几个月没有过这样的娱乐活动,毕竟事务繁杂,关于仿生人要做的东西太多,卡姆斯基坦率他去过几次夜总会而且尽兴而归,康纳说那你一定练习得挺多。

——他什么时候会讲荤段子了?

只是对于新的恋情,他们从未考虑过。

卡姆斯基看到了他脸上的一点点雀斑,啊,那几乎是最吸引他的地方之一,不管康纳的程序多么精确巧妙,都没有他这个设计这么美丽且精细了,他可不愿意看到那些陶瓷般光滑的,没有毛孔,没有任何痕迹的脸,如果可以,他很乐意给某个仿生人的外表加上什么伤疤,就横在额头上,或者是个下巴上的小磕伤。

他们彼此都承受着什么东西的碾压,不单单指外力上的,也许有双手将人类那个横在肋骨下的心脏揉捏变形再依依不舍地放回那个鲜血淋漓的胸腔,将仿生人体内那个脉搏控制器连根拔起造成他短暂,而又巨大的窒息,再放回了他整个身体的电力回路里去。

康纳记得卡姆斯基说“康纳,你要是想杀了我那你可以直说。”与此同时,猫咪跳上了床,轻轻咬了咬卡姆斯基的手指,接着就被康纳哄了下去。

康纳他记得一切,他记得屋内彻底黑灯瞎火,但他们没有开灯,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与衣物剥离开,仿佛要将过去的一切抛掷脑后。

他也记得卡姆斯基第一次求他,快点,再用点力,我可不会散架,或是他还说了点别的什么句子,带着卡姆斯自己独特的,颤抖又羸弱的尾音。卡姆斯基因为仿生人的体液咳嗽,如同在他血红色的泳池里溺水。

人类被汗水淋湿浇透,直到最后卸下平日的样子喘息着求饶,他们靠在墙壁上,靠在床头,他们并排躺下,复习久违的温存,拿手指温和又缓慢地拂过对方的额角仿佛要确定对方到底是哪种生物,当康纳看着卡姆斯基时候,后者拿自己给康纳设定的身体数据说笑。

也许这一晚他们也都尽兴而归。康纳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后背有破损的皮肤层,他差点开始计算他到底施加了多少力度。

 

临近清晨的时候康纳已经睡着,卡姆斯基从口袋里翻出烟盒夹出香烟——不管科技再怎么变化,香烟貌似一直没有什么改变。但他没有带火,于是只能在康纳的床头柜里寻找打火机。

那张照片,就躺在抽屉的最上层,一打开就能看见。那张他们在一起跳舞的照片,他还记得康纳的脚步很别扭,男步女步都不太合适,一旁留声机上的黑胶唱片吱呀吱呀地转着圈。这张照片不知道被看过,翻过,又叠起来多少次,折痕处已经发白,页面与木浆纸芯快要脱落。它就放在最顶上,那是不用看都能准确找到的位置。往事就像昨日重现,记忆拍打他如同海浪不停地拍打着岸堤。那真是美好的夜晚,卡姆斯基想,他以为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下照常发展,他那时希望康纳成为唯一的一个,唯一剩下的一个,他想,他也许可以用康纳填补自己长久以来的失落与空洞。他带着一些愧疚和无奈地认为,也许他现在还是这么觉得的,尽管仿生人已经获得了自由,拥有了一部分权利。

当然,计划,预料,和现实是完全不同的几码事。

最终他找到了打火机,什么都没穿地站在阳台的薄纱前抽烟。

康纳: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卡姆斯基:记不太清了。

所以康纳问他,你准备留下来吗。

卡姆斯基只是沉默。

后来卡姆斯基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像言情小说里才会问到的问题一样:你觉得你离得开我吗?

康纳就笑了,他问卡姆斯基,这是个测试吗?还是说这是你新开的后门?他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说:也许不行。那声音听上去很认真,不像他在赌气,也不像什么玩笑,他就是一字一顿,说出了答案,再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又无望又满怀期待,像孩子在万圣节的夜晚敲开了陌生人的房门。

就在他等待的时间内,他已经预想了无数种可能的结果,也许他们会终归于好,再也没有事能将他们分开,也许他们会拥有一场真正的,没有任何干扰的爱情,而这恋情一定发生在夏日,就在一个躺在草地往天上看,天空都没有个尽头的夏日,他们会疯狂地购物,买好唱片,买好食物,闭门不出,就在这儿拥有自己的伊甸园。

半晌,卡姆斯基才说,还没到时候。

那些结果突然一一破碎。

“就这样吧,康纳。”卡姆斯基说,他把他的香烟熄灭,烟盒却依然放在床头柜,他在晨曦里穿好衣服,那画面漂亮得像幅油画。他再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儿,他挥挥手,就如同康纳当初离开的那样挥了挥手。

而康纳抱着一种徒劳地,自作主张般的自信目送他整理好他的一切,离开这间屋子,只留下这个空荡荡的,空无一“人”的房间,有时他想成为人类,他想到,也许仿生人与人类的不同就是他和卡姆斯基之间最大的鸿沟与隔阂。

万圣节的夜晚本应该充满了快乐,他的篮子里本该装满糖果,但陌生人只是开了门,说“我没有糖果,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他被拒之门外,什么都没讨到。

于是康纳也仅仅只是起身,夹起一根烟来,本该有的晨曦却消失了,这儿不再像油画一样漂亮,他就迎着清晨的风站在床前,食指与中指夹着正在燃烧的香烟,直到烟蒂快要烧到他的指尖,但他又冷又寂寞。

TBC.

作者:没想到吧!还没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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