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esbud】爱与缄默【5】
玫瑰花蕾组
爱与缄默
詹姆斯·多诺万·哈利迪/奥格登·莫罗
James Donovan Halliday/Ogden Morrow
斜线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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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哈利迪家不远的地方有个比萨店，叫“快乐时光”，每当他父母又开始吵架，指着对方鼻子大吼大叫时，他就溜出家门，跨上自己的嘎吱作响的自行车，一路飞驰到快乐时光比萨店门口放的几台街机旁边，消耗现实中苦涩又难熬的几个小时。
店员知道他要什么，一杯汽水就已经足够。然后店员们通常就围在他旁边，看他一命通关——在开店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几个人能一命通关，而哈利迪这样的小孩子就更少了。
当然了，在快乐时光，只要通关了就能免费得到一份比萨的惯例自然不会因为他只是个小孩子而不去履行。
所以哈利迪可以只用二十五美分加上一杯饮料——不到五美分的的价格得到一块比萨——那还不算最棒的，最棒的是可以打上几个小时游戏，没有吵闹，没有烦人的问题和繁琐的现实，完完全全地创造一个只属于它自己的世界。
这件事终于在中学时期有了一点小小的改变。
到快乐时光比萨店里的不再是哈利迪一个人了，他带上了莫罗。
在那个年代，人们不需要空调，皮座椅，高档的青轴键盘，头戴式耳机。他们只需要一个塑料折叠椅，几枚硬币，然后，游戏人生。
“孩子，还是一杯汽水？”收银员对他打招呼，那是个亲切的中年男性，不仅同样喜欢打游戏，还知道怎样才能让孩子开心起来，哈利迪总觉得他肯定是个好爸爸。
哈利迪伸出手比了个“二”的手势。
“我是他的新朋友。”莫罗看出了这俩人已经是老相识，于是介绍自己，“我跟他一起玩游戏，你可以叫我莫罗，或者奥格登，随便什么都行。”
“我还是习惯叫每个人kid。”
“你说话真像韩索罗。”①
“是吗？”那人的声音好听，笑声也很迷人，“贾巴②会不会来追着我要债？派上哪个外星人来满世界找我？”他一边往雪克杯里倒饮料摇晃着一边打趣。
“那倒不用担心，因为韩索罗总是先开枪。”③
哈利迪便忍不住地笑了，他悄悄地在莫罗耳边说道“我也一直都这么觉得，幸亏你帮我说出来了。”
“不用谢。”莫罗朝他眨了眨眼。
男人把饮料递给他俩，“算是欢迎第二个游戏家，这次我请了。”
莫罗摇了摇冰块碰撞咔咔作响的杯子，“谢啦，Han！”
“黑虎？”莫罗问，“你玩哪个？还有吃豆人和太空侵略者。”
“你先选。”
于是莫罗敲了敲吃豆人。
打游戏的间隙，莫罗靠在旁边休息聊天，他发现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们出门的时候还是下午三点多，现在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暗下来了。
玩游戏的时候感觉总是过得很快。
“你通关了吗？”旁边那位改行当收银员的前飞行员韩索罗悄悄凑过来问他。
“没有，差一点点。”莫罗吸了一大口饮料，“我能叫你韩吗？”
“没问题。”他停了停，“你朋友总是能通关，只用一次机会。我从没想到会真让我碰上这种游戏高手，我觉得很神奇，每次看他打游戏就像看他在打仗。”
“他最喜欢玩游戏。”
“对，看的出来，他一周来这儿两三次，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玩，几个小时过后他就通关了，玩得满头大汗，我们就给他端一份比萨——这是这儿游戏通关的奖励。”
“每次都是？”
“差不多吧。”韩索罗回答，“他好像也不回家吃饭，都是坐在这把那个比萨吃完，然后再回去。”
“那你们不就亏了？二十五美分一块比萨？”
“嗐，谁在乎呢？”韩摆摆手，“他以后准会出名，那说不准我们这家比萨店就出名了。”韩索罗脸上露出那种第一次听到莱娅公主有很多钱后的神情，“孩子，想想看！我都想好广告词了——游戏天才最爱的童年比萨店，店主就是韩索罗！”
莫罗没吭声。
这时这位大大咧咧，说话有点混混气息的男人才说“抱歉，孩子。”他耸耸肩，“你也会干大事的，你是我见过的玩得第二棒的人了，我又想到广告了，两位游戏天才从小吃到大的比萨店！常来坐坐，有可能见到两位本人！”
“说不定那时我们早就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了。”
“不会的，相信韩索罗准没错。”他信心满满，“他很喜欢你，呃，朋友之间的那种。”
“不然还是哪种？”莫罗反问他。
“毕竟他来这都几年了，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带别人来。”
“之前一次都没有过？”
“对，没有。”他抬起手，从自己的眉心开始往旁边慢慢摸过去。“一开始我还想，他父母总会来吧，过来找他或者什么的，但是没有，一直都没有。”韩索罗看了看莫罗的表情，“你好像不是特别惊讶？”
“对，不是很惊讶。”
当韩索罗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指了指哈利迪。
哈利迪已经打通关了游戏，挥手让莫罗过去看。
没有破记录，但同样也是一命通关。第一名的保持者同样是JDH——詹姆斯·多诺万·哈利迪的缩写。“那次我状态超好，可能那就是这个游戏的巅峰了。”
那天他们共享了那个奖品——一块芝心比萨——当然就餐的人还加上了韩。
直到月亮都要升起来，哈利迪和莫罗跟韩告别，“再见咯！”
韩对他们挥手，“下次再来！”
等两个孩子走远，身影渐渐在亮起街灯的路口拐角处终于消失不见的时候，韩索罗一边收拾餐盘和纸巾，一边对旁边的好友说“年轻人。”
跟这个店名一样，莫罗日后总是想到，真是快乐时光。
今天莫罗的父母破例地准许他晚一些回家，于是他们来到了那个秘密的阁楼。
“我今天还有个东西给你看。”
莫罗向来对哈利迪的这一点惊奇不已，他不明白哈利迪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故事和新奇玩意儿，他永远不会让自己感到厌烦，就算认识了他这么久，他也不会让自己觉得腻味，甚至会经常给自己一些惊喜。
他本身就够让人惊喜的了。
“Adventure，你玩过吗？”哈利迪一边从柜子的最高层拿下卡带一边问莫罗。
“玩过，怎么可能没玩过？”
哈利迪把卡带递给他，“试试它，用那台2600。”
莫罗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把卡带插进了卡槽，连着游戏机的电视显示屏里亮了起来，显示出游戏名称。
“继续啊！”哈利迪催促他，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莫罗催促哈利迪一样。
莫罗继续莫名其妙地玩下去，一直到哈利迪说“停，就在这。”他把手柄拿过来，“给你看看这个。”
哈利迪在那个低像素的显示画面里扮演一个小方块，此时已经放弃了去迷宫里闯荡，也不再去攻击那只长得像个唐老鸭的恶龙，他只是操纵着那个方块，在每一个地图里漫无目的地左看右看。
“你不准备通关了？”
“这个比通关酷多了。”
接着屏幕一闪，有了一个莫罗从来没有见过的地图——在那个空间里，似乎是显示屏幕的另外一面。
那里写着几个字——由沃伦·罗宾耐特制作。
“什么？”莫罗惊呼一声。“这是什么？”他凑到屏幕面前看。
“是个彩蛋。”哈利迪回答他，“是制作者有意的编码。”
“我一直不知道。”莫罗说到，“你怎么知道的？”
“我喜欢一遍又一遍地玩游戏，还喜欢什么地方都看一看。”
莫罗指着那个小方块，还有像素块拼成的单词，“我敢说我们学校除了你之外根本没人发现这个！”
“现在又有了。”
不知道怎么的，被哈利迪这么一说，莫罗突然有点害羞了，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做，还差点错过了这个彩蛋。“我可以把这件事拿出来炫耀一辈子。”他笑了笑，“哈利迪教我找到了彩蛋。”莫罗仔细端详着那两行英文字母，“这人可真牛！”
过了一会儿，他才问“你发现这个多久了？”
哈利迪算了一下，“差不都两三年了。”
“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没有。”
“你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的！比如邻居家某位喜欢打游戏的高中生。”
“我也想。”哈利迪说到，摇着游戏手柄。“但没有人听我说。”
哈利迪向来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影响，他只是扶了扶眼镜，把手柄递给莫罗说“你试试”，他丝毫没有注意莫罗看着他，眼睛里亮晶晶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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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星球大战中的韩索罗是银河系的传奇走私犯，在电影中通常称呼卢克为“kid。”
②星球大战中的贾巴，是韩索罗的债主。
③星球大战梗，Han shoot first，韩索罗先开的枪。
注：”快乐时光“比萨店非作者虚构，可以在原著小说中找到关于这家比萨店的介绍，但是哈利迪与莫罗在这家店的故事是虚构的。